[薛可正X薛可勇]男人不可以穷(第一部)完结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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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他们太天真,这次薛可勇得罪的人和Jacky不一样,Jacky要的是钱,他们要的是代价。

瘦高男人挠了挠头,说,八十万,也不很多,只值一条命,薛可勇,你别怨我。

薛可正感到阿勇攥着自己袖子的手开始发抖,到现在才知道害怕。

到这时薛可正心里没有梁安儿,没有社会规则与眼光,没有阿爸的告诫,只剩下那么一个人。


薛可正看到心里自私的那个自己对自己冷笑,你是瞎子是聋子是天下最蠢的蠢蛋,你连爱都不敢承认就要面临失去,你合该失去他。

薛可正就哆嗦着腿笑。

他声音发颤,但是咬字清楚;他滑稽地赔着笑,凑到男人面前去,说你放过我弟弟,我是他大哥,你要赔偿嘛,冲我来也一样的!对你们来说没差嘛!是不是!

那时Jacky要砍薛可正手指,他吓得就差跪地求饶。

如今却都无所谓,命也无所谓。他挡在阿勇身前头,人也就只那么大点而已,高一米八,宽不到一米,站成一堵不宽不阔但坚硬的墙。


那些人怎么会听他说,要扯薛可勇,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地招呼上来,薛可正扑过去整个人罩在他身上,手按手,腿压腿,这是他唯一来得及想到的事。

薛可勇才知道原来阿哥这么大力,自己怎么也挣扎不开,压着自己的人身体发硬,拳脚声和利器入肉声惊天动地,被按着什么也看不到,只看到眼前的水泥地掉上两滴血,红得吓人,薛可勇手掌心蹭着地上的沙粒子,疼着了吧,才会流眼泪。

他哭喊,叫嚷,胡乱地骂,说薛可正你他妈王八蛋!滚!滚开啊!

后来又认错,求饶,哭哑了嗓子说求求你们别打了,住手,求求你们。


哥,哥。

薛可勇叫他。

薛可正睁开眼睛,才知道人已经散了,喉咙里嘶地一声,阿勇正捂着他左额角,血流进眼睛里,左眼刺得张不开。

“打急救了吗?”他动了动,整个后背像被撕掉了一层皮地疼。

薛可勇胡乱点头,眼睛红得像兔子,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砸。

“哎,鼻涕流到嘴里啦。”薛可正抬起手,连灰带血地摸摸阿勇的脸蛋,不想看他这么难受。

“你闭嘴啊!”薛可勇劈着声音吼他。


温湿的毛巾缓缓拭过小手臂冰冷的皮肤,除了氧气瓶的声音,一片安静。

这个冬天和医院真是有缘。

手指下阿哥的小臂上一道陈年的疤痕,薛可勇恍恍惚惚地想起来,那是自己18岁时马虎过路,险些被高速的摩托碾到,阿哥扑过来救,胳膊狠擦在地面上,给路面上的可乐拉环划开,留惊心动魄的伤口。

阿哥第一次打架,第一次缝针,第一次逃学,第一次被爸收拾,第一次出轨,第一次被推进ICU。

桩桩件件的,竟然没有一件,不和自己有关。


要是没有好心人报警。


兄弟不过是借口。

爱情不过是借口。

拖累才是真的,可耻的真实。

薛可勇放下渐冷的毛巾,对和错之间,还有没有一条路可走。


凌晨五点护士最后一次来量体温,闹醒了伏床睡的薛可勇。

她对这个陪床的患者家属有天然的好感,他夜夜守护,尽心尽力,自己每次来换药或擦洗,他都攥着手戳在一边紧紧地盯,烦躁和紧张都硬压着,每天耐着性子同她讲谢谢。

于是今早她离开前对刚从不舒服的睡梦里醒来的男人说,放心吧,方医生说了,你大哥已经无事,最迟今晚就醒来。


走廊里有两声孩子哭闹,就归于安静。

薛可勇凑身过去,仔细端详薛可正的鼻梁、嘴唇、挂着淡青胡茬的下巴、瘦削不少的脸颊。

早晨六点钟的晨光慢慢点亮房间。

他叫了声哥,脸慢慢凑近,像是要吻,嘴唇与嘴唇之间隔着最后的一点距离,不远不近地停了那么几秒钟,到底只是停在了那里。

他站起来就走,走了两步又站住,转回来,脱下挂在脖子上在那场闹剧里崩掉了一个角的象牙吊坠,塞进薛可正病号服的口袋里。


薛可正疲惫地醒来,只觉得自己做了漫长的梦。

梁安儿在床前守着,擦手喂饭,水果削皮切块,一块一块喂到嘴边。

薛可正说安儿,我有话同你讲。

他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和梁安儿说清楚,他对阿勇畸形的情爱,包括连他都不太清楚该怎么往下走的未来。

梁安儿抚摸他失血的脸,红着眼睛说多要紧的事等病好了再讲,医生让你少说话,很快就能出院。


薛可勇单肩挑着包站在红勘火车站。

他不要薛可正立刻知道,他怕他说挽留,怕他说原谅,他怕薛可正醒来对他无奈又温柔地笑,他会不想走,会流一脸的眼泪。

他其实不坚强,他硬他横,他能熬过牢里的暗无天日,他能熬过失业熬过姚姚的欺骗,是因为心里有一个人,他知道有个人永远不会不要他,即使他什么也不是。

他手心里紧紧攥着这张血浓于水的最后抵押,才能有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。


到夜,整个病房静下来,梁安儿给薛可正报备这几天住院的花销,薛可正不得不感慨安儿真是个精细女人,日子过得很清楚。

她最后说,对了,可勇离开香港了,说要到广州去找朋友,闯一闯,我在他包里偷偷放了一万块。

薛可正猛地坐起来:“广州?!”又马上疼得摔回去。

梁安儿手忙脚乱扶着他胳膊:“你急什么呢啊?可勇同我讲他早和你打过招呼啊……”

“这混小子……”薛可正咬着牙,不知是疼是气。

“你别怪他,你知道你没醒的时候,可勇每个晚上守着你,一分钟都没睡过。”

“是吗……”薛可正闭眼,不再有话。


薛可正出院的那天在病号服的口袋里发现那枚象牙坠子。


是个晴艳的好天,许多人来接他出院,朋友或同事,热热闹闹的被围中间,他总恍惚觉得人群中间有那个人,总臭屁地双手插兜,带不屑一顾的、要笑不笑的小表情。

老板说咱们可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又有谁说,这一年的霉运都在这一遭过去,以后要好运喽。

什么歪理。

薛可正捂着左心口说你们别说了,住院费啊,我心口疼,大家就笑,和和乐乐的,梁安儿白他一眼,又挽他手臂。


心口压着一丝无法察觉的怅惘。

像是重新回到胸口的那枚坠子,缺了一角,再不可完整。


薛可勇把最后一只虾饺塞进嘴,广州的饮食大概还要一些时间才能适应。

隔壁桌几个穿学生服的小姑娘偷眼看他,低声议论。他大咧咧地坐靠窗的位置讲电话。

好,好,好。

我现在过去,谢谢你呀文哥。


结账,扣上连衣帽,小跑着出店,伸手打车。

新号码,新工作,新生活,薛可勇想,他本应该早一点长大,他本应该早一点拿出忘记的勇气。


还陌生的街道,人来人往,奔往各自未来。

对和错之间,原来有路走的,薛可勇终于懂得。


-完-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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